在忙碌的生活中,維持健康飲食的需求日益受到重視。作為對身體最好的慰藉,新鮮水果一直以來都是人們追求的美味和健康。而為了滿足您對美味和品質的需求,綠之果物,致力於提供最優質、最新鮮的水果盒訂購服務。
在這個追求健康、注重品質的時代,我們明白您對於食物的要求越來越高。因此,我們不僅以最新鮮的水果為您提供服務,更推出了全新的現切水果盒點心服務,為您帶來更方便、更健康的飲食體驗。
我們的水果,來自於最優質的供應商,經過嚴格的挑選和檢驗,確保每一個水果都是新鮮、成熟、甜蜜的。我們將這些水果精心製作成現切水果盒點心,以確保每一口都能夠保持最佳的口感和營養價值。
商務會議必備:高質素現切水果盒點心
我們精心挑選新鮮成熟的水果,並專業手藝將其切片、裝盒,確保每一口水果都是維持最佳狀態的精緻美味。這些現切水果盒點心不僅保持了水果的新鮮度和營養價值,更帶來了輕盈清爽的口感,讓您在會議期間能夠享受到健康美味的享受。
我們的現切水果盒點心,不僅提供了水果的營養,更注入了我們對品質的堅持和對服務的關懷。每一份點心都經過精心包裝,保證在送達時依然保持水果的新鮮和美觀,讓您的會議餐點更顯專業和品味。
此外,我們還提供彈性的服務選擇,根據您的需求和預算,量身定制最合適的點心方案。無論是小型會議還是大型活動,我們都能夠為您提供滿意的服務,讓您專注於會議內容,同時享受到美味的水果盒點心帶來的愉悅。
午茶點心小巧思:品味無限的現切水果餐盒點心
在下午茶時間,提供精心準備的點心對於打造輕鬆愉悅的氛圍至關重要。為了滿足您對品質和健康的追求,我們很榮幸地向您推薦全新服務-品味無限的現切水果餐盒點心。
這些現切水果餐盒點心不僅為您提供了健康的飲食選擇,更為您的下午茶時光帶來了輕盈、清新的味覺體驗。與親友聚會或是生日派對,這些美味的水果點心都能讓您感受到愉悅和舒適,為下午增添一絲輕鬆和愉悅的氛圍。
開幕茶會:訂製專屬水果盒
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我們希望能夠為您提供一個獨特而難忘的體驗。協助您展示招待貴賓的尊榮感,我們的水果盒為您的開幕茶會增添一絲清新和健康的氛圍。
綠之果物的專業團隊根據您的需求和喜好量身打造。我們精心挑選最優質、最新鮮的水果,並以創意和專業手藝將它們精心製作成一個個美麗而獨特的水果盒,安全衛生,每一位賓客皆可以享受到個人的水里盒。每一個水果都是精心挑選和處理,確保保持最佳的新鮮度和口感,讓您和您的賓客能夠盡情品嚐到水果的美味和營養。
綠之果物水果盒訂購流程
第一步:加入綠之果物的官方LINE
在我們的官方LIME上提出您的相關需求(或是不希望出現的水果種類)和預算範圍,會交由我們團隊的搭配人員幫你選擇當季最新鮮的水果。
第二步:確定水果外盒種類
一旦我們與您溝通好水果種類後,請進一步選擇包裝盒款式,為了達到永續環保的目標,我們的水果盒都以環保材質製作,讓您的活動會後回收更加方便。
第三步:結帳支付
完成報價後,我們提供安全方便的支付方式,讓您可以輕鬆完成訂單支付流程。
第四步:等待配送
一旦完成支付,我們的團隊將立即處理您的所有訂單,並安排快速可靠的配送服務。您只需耐心等待,我們將在預定時間內將水果盒送達到您指定的地址,讓您盡情享受美味的水果盒驚喜。
讓綠之果物的水果盒為您的活動增添更多的感動
現在就開始享受新鮮、健康的水果盒驚喜!立即瀏覽我們的網站,選擇您喜歡的水果盒,並定制專屬於您的水果餐盒。無論是節日慶典、生日派對還是企業活動,讓我們的水果盒為您帶來健康美味和驚喜。立即訂購,讓我們一起創造美好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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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會議水果盒推薦在生活的每個時刻,無論是喜慶的節日、溫馨的聚會,還是繁忙的工作場合,水果盒都是一個獨特而美味的選擇。現在,就讓我們為您帶來一份美好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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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站在窗前百無聊賴,一位年輕母親帶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闖入了我的視野,兩人推著一輛碩大的餐車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奮力前行,節氣已至冬至,兩人包裹著厚厚的衣服,口中呵出大團的白氣,這一幕竟讓我這旁觀之人也感覺到一股寒意,剛想拉上窗簾,耳邊依稀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 這是孩子的笑聲,就是那個與母親一同推著艱辛生活前行的孩子的笑聲,在這萬籟俱寂的數九寒天,這笑聲竟盈滿著一種含苞待放的溫暖,仿佛只是過了極短的時間,便穿過厚厚的墻壁與窗,傳遞到了我的心里。 突然之間,我想起了年少時,家中極窮,母親就是這樣帶著我去鄉野間尋花挖菜,彼時的生活是那么貧苦,又是那么快樂。 不知為何,我的心里奔涌起一股想要為他們做些什么的沖動。我披上衣服,很快,來到了大街上,剛想上前去幫她們推一下沉重的餐車,突然,又一陣笑聲傳入了我的耳際。 這是年輕母親的笑聲,爽朗而清脆,她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接下來,我清晰地聽到她說:“虎子,你說爸爸躺在家里脖子上掛著個餅,就像故事里那個因為懶而餓死的懶漢一樣?那可不對!” 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有什么不對?爸爸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你把大餅中間掏空了掛在了他脖子上啊。” 沉默了片刻,年輕母親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當然不一樣了,你爸爸不是懶,他是太勤快了,拼命干活受了傷,身體不能動了,但他一定會好起來的,所以我們才會這么早起床,我們要掙好多好多的錢,才能為爸爸治好病。” 母親的話說完,空氣似乎突然陷入了停滯,若有所思的孩子不再說話,兩個人繼續推車前行,而此時,與她們只有數米距離的我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我沒有想到,這對看起來如此快樂的母子竟隱藏著這樣的傷心事,我的眼角濕潤起來,但在零下的天氣里,這淚水竟然瞬間凝固流不下來了。 我打消了幫他們推車的主意,緩緩走在他們身后,隨著她們來到一處街道的角落。年輕母親將餐車停穩,打開餐車小門,又轉身整理了下孩子的衣服,牽著他的手走入餐車。隨后,她打開電暖器和電爐子,關上小門,開始準備烙煎餅的食材。 我悄悄走到餐車側面,看到餐車上寫著幾個大字:煎餅果子、鮮豆漿。 看她收拾完畢,我來到餐車旁,輕聲說:“要十個煎餅,十杯豆漿。” 年輕母親有些吃驚地抬起頭來,我看到一張年輕而疲憊的臉,她說:“要這么多?” 我笑著說:“家里人多,還有幫鄰居帶的,聽說你的煎餅好吃。” 年輕母親睜大眼睛:“可今天是我第一天出攤,您是不是認錯地方了?” 我看了看四周說:“不會錯,就是你這一家,旁邊沒有別的賣煎餅的了,做得好吃點,我是第一次吃你的煎餅,好吃的話我明天還來買!” 年輕母親笑了,她不再說話,開始認真做煎餅。這時,我看到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小男孩睜著清澈的雙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一直到年輕母親做好一個煎餅,他才在母親的提醒下準備豆漿去了。 那天,我把煎餅和豆漿拿回家,妻兒吃得贊不絕口,我又把它們送給了鄰居,鄰居說,以后就吃這一家的煎餅了。等大家吃完了煎餅,我才對他們說了這對母子的故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但我知道,他們是在想該怎樣去幫助這不幸的一家人。 其實,從我決定不幫母子倆推車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思考應當以一種怎樣的方式來幫助他們。我想,他們不需要施舍與同情,卻需要尊重與溫暖,而這塵世間的暖,惟有飽含自尊與信任,惟有盈滿尊重與博愛,才會像一朵春天的花一般沁人心脾,才能給予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一些小小的勇氣,才有能力去融化這世間那么多略顯無奈的悲苦與傷痛。 >>>更多美文:心情隨筆
童年往事憶姥姥——忙碌的一天 文/綠野閑蹤_每文 姥姥掌管著這有老有小一大家子的吃喝用,每天天還沒亮,就早起生火做飯了。那時沒有煤氣,農村煤也少,主要燒柴火,所以,農村每家都有一個大柴火垛,那是秋天砍樹枝堆起來的,用時就去柴火垛上取。 燒柴會產生煙,雖然有煙囪,但如果風向不對時倒煙很嗆人的;燒柴還要常往爐膛里續柴火,不管春夏秋冬,都要面對著爐膛,煙熏火燎。一天三頓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姥姥每天是多么辛苦! 在姥姥做飯時,天漸漸亮了,姥姥就過來喊我和小姨起床(母親在家是老大,下面有七個弟弟妹妹,其他的舅舅、姨們有的工作在外,有的念書住校,小姨最小,僅比我大不到五歲,在讀小學)。姥姥是個干凈利落的人,每天起床后都要立馬和小姨把被疊放整齊地放到炕柜上,與此同時,要打開窗戶放新鮮空氣。然后擦灰——炕沿、桌子、柜子。記得我幫過姥姥擦炕沿。 在煙熏火燎中,姥姥做好了飯菜。太姥爺不與我們在一起吃,姥姥把飯菜送到太姥爺住的里間屋去,我與姥姥、姥爺、小姨在一起吃。那時主食基本是粗糧,把玉米磨成面發酵后做成湯子面,這是當地的特產。副食就是自家自留地種的蔬菜,自家養的豬,鴨、雞的肉(年節能吃上)和蛋,春天青黃不接時,會到山上采野菜。那時沒冰箱,姥姥會把過年殺豬留下的豬肉做成臘肉放到壇子里保存。姥姥每年春天還自己做大醬,如果我沒記錯,是用豆餅發酵做引子,然后用黃豆做,放到缸里,用紗布蒙住缸口,要曬,還要攪動。秋天把白菜在大缸里積成酸菜;用蘿卜、雪里蕻等做成咸菜。在東北漫長的冬天里,白菜、蘿卜、酸菜、土豆是家常菜。 姥姥做主食湯子面很拿手,她在大拇指上戴一個自制的金屬套(湯子套),手里捧一團湯子面,稍用力一擠,面團從金屬套的大口進去,從小口擠出來,形成筷子粗細的長面條,姥姥雙手一擠、一甩,一米長的湯子面條成弧形一根接一根不間斷地落入鍋里,看得我眼花繚亂,比后來看到的刀削面有技術含量。可惜,姥姥的大外孫女我,笨拙的這輩子也沒學會象姥姥那樣做湯子面。 當年我不愛吃湯子面,現在常讓家鄉人給我帶來湯子面,不會用那湯子套,就把湯子面裝在牛奶袋里,在袋子頂端剪個口,一擠,也成條,但很短,與姥姥的沒法比!我回家鄉,到飯店就點湯子面和野菜蘸醬,按照現在的飲食觀念,粗糧、野菜都是健康食品,而且吃的不僅是味道、營養,還有回憶。 吃過早飯后,姥姥繼續她的勞作。在春夏秋季,每天吃的青菜,姥姥要去自家的地里親自摘,豆角要到豆角秧上一個個摘下來,土豆在沒大批成熟時,要到地里試著挖,把大的挑出來吃。有時還要到附近山上拾些干柴。除了一家老小的三頓飯,姥姥還要打理自留地。房后及院外有姥姥家兩塊自留地,大都種的蔬菜。房后的地里有一年還種了花生、地瓜。地里還有幾棵姥爺嫁接的蘋果梨樹,這在村里也少見。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前,我國物資匱乏,人民尤其是農民的生活是很苦的。雖然在艱苦的生活中,熱愛生活的姥姥也能發現美,創作美。在房后的窗下,姥姥每年都要種一片桔黃色的百合花,只有姥姥家有,別人家沒有。我能記住這窗下的花,說明這花是我當時生活中別致的樂趣。 姥姥喜歡花,姥姥也會畫花。姥姥家村里的百姓生活中有許多滿族的風俗(改革開放后,那里變成了滿族自治縣),比如細長的方柱形的枕頭,枕套是深藍色棉布制作,兩頭是白色的棉布上面有手工刺繡的花草圖案。姥姥家的枕頭都是姥姥的杰作。 刺繡要先畫出圖案,姥姥的繪畫、刺繡在村子里是有名氣的,所以經常有村里我稱呼為姥姥輩、姨和舅媽輩的來找姥姥幫著畫,然后自己繡。姥姥樂于助人,她不用臨摹,拿起畫筆,信手畫來,花草魚蟲活靈活現。姥姥的繪畫風格是刺繡工筆畫還是寫意畫呢?更像寫意吧。姥姥的女兒們我的母親和姨也都遺傳了姥姥的這一天賦,沒受過專業訓練都會作畫。我的四姨在退休后,在老年人大學專攻國畫,作品參展曾多次獲獎。 院外不遠處的另一塊自留地里種的是土豆,地的盡頭,是一處約四五平米隆起的地塊,姥姥在那里種了草莓,是那時不多見的水果。這草莓,周圍鄉里鄉親的誰家也沒種。在那糧食不夠吃的年代,金貴的自留地自然要多種點口糧。這是味覺記憶,更是姥姥疼愛我的親情記憶。每當吃草莓時,我都會想起姥姥家田頭那片草莓地。 一天中,姥姥的休息時間是在抽煙時。姥姥是用煙袋鍋抽的旱煙,那個煙袋鍋有兩尺來長,是銅質的,煙袋鍋是黃銅,煙袋桿是紅銅,擦的錚亮。白天姥姥抽煙時,我會搶著給姥姥裝煙絲。晚上睡覺前,所有的家務活兒都做完了,是姥姥一天里最清凈的時候。姥姥自己裝上一袋煙絲,在炕上抽。農村的晚上熄燈后,屋里真是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姥姥煙袋鍋上點著的煙絲,隨著姥姥一口一口的抽吸聲時亮時滅,這聲音消除了黑暗給我的恐懼,我知道姥姥還沒睡,就在姥姥有節奏的抽煙聲和一閃一閃的光亮中安然進入夢鄉了。 在姥姥家上了半年學后,我就回父母身邊上學了。但每年一放寒暑假,我就立刻跟著大學放假的小舅舅回姥姥家過假期。記得有年冬天,我和小舅舅回到姥姥家,姥姥正在灶前炒爆米花,看見我進來,平日里從不大聲說話的姥姥高興地喊,我大外孫女回來了! 姥姥說的是回來了,而不是來了——姥姥認為這里也是我的家,我何嘗不是這樣的感覺呢!那時,回到姥姥身邊,享受與姥姥在一起的每一天;現在,我以一顆感恩的心,用回憶的文字紀念姥姥對我寵愛的每一天。 我的姥姥 文/秋風秋雨秋涼 我的姥姥名叫劉玉書,是1985年秋天去世的,那一年她73歲,假設今天她還活著,也是百歲高齡的老人了。 姥姥不是名人,她不像有些人的長輩出身名人世家,或者出身革命家庭,一生有著傳奇的經歷,我的姥姥就是老北京城外一個草根,出身經歷都過于尋常的小小老百姓。 姥姥出生在朝陽門外一個叫神路街地方,這是一條南北走向土路,因為這條路的最北端是華北最大的道觀東岳廟,傳說是東岳大帝出巡的必經之路所以被稱為神路。姥姥的娘家住在神路街的東邊人稱神路后街一個大院里,多年以后有個流行歌曲叫做后街男孩,每當歌唱起來的時候,我就會想起神路后街這個地方。 舊時的北京城,有錢人家大多數都住在城里,也就是現在的二環路以里。當年清王朝明文規定,住在城里的八旗子弟禁止與城外的百姓通婚,可見住在城外的大多數是極其貧窮的老百姓。這些百姓們生活來源主要的靠白天進城為有錢人家打工服務而獲得一點小利而謀生的。聽我媽說,姥姥的父親是個在皇宮里做飯的御廚,御廚這個名字很好聽,在今天的老百姓當中聽起來很高貴,其實不然,也就是個給有錢人的打工的下等人。 北京人這個字眼聽起來風光,生活在天子腳下,令外地人仰視,但是真正懂得社會學的人很清楚,北京這個地方的人,大概分起來不過就有兩類人,一種是掌握國家政權的皇家貴族和王公大臣,一種就是為他們服務的下等人,俗稱吃官飯的。 在近代史中,北京沒有獨立的體面的中產階級,不像江南及廣東一帶經過個人打拼有著萬貫家財,幾代人承受良好教育的群體,所以在近代史中,推動中國前進力量始終在南方。中國有個成語叫做狐假虎威,這個詞借用過來形容那時的北京人一點也不為過,現在的北京人當中這類人也不算少數,假如你和他聊天,他會拐彎抹角地和當今某某大人物的司機,做飯的,七姑八姨聯系在一起,以顯示他高人一等的身份,這就是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京味文化,一旦社會發生變革這些人就是連屁毛都不是的窮逼。 那一年,“五色旗”換了“黃龍旗”,辛亥革命革了皇帝小兒的命,也革了那些給皇帝小兒打工人的命,家住神路后街的姥姥的娘家父親沒了事由,家里也就斷了進項,這個家庭頓時陷入了絕境。 聽我母親說,姥姥的娘家一共有五個孩子,姥姥的上面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姥姥排行老五是家中最小的一個。 姥姥的大姐嫁給了一個小警察,我稱為大姨姥姥,你看過老舍先生寫的小說“我的一輩子嗎”?老舍筆下的小警察就是當年那些人的生活寫照,大姨姥姥生了兩個女孩,大女孩嫁給了通惠河邊上的一戶人家,她成婚后經常到神路街看望她的小姨我的姥姥,小女兒名叫大鳳,六十年代初學會理發,成了理發師,我媽說因戀愛被一位農村來京的小伙子拐跑了,跑到農村去了。解放后大姨姥姥的一家就靠糊火柴盒謀生,我小時候經常跑到大姨姥姥家,坐在一間小南房的土炕上,坐在一個小小的炕桌上幫助大姨姥姥糊火柴盒,至今我還記得火柴盒分大板和小底兩種工藝,大板是火柴盒的外套,小底是放火柴棍的小盒。在我的記憶里大姨姥姥非常慈祥,一個駝背滿頭白發的小個子老人,大姨姥爺,臉色很白,禿頭干癟的臉上充滿皺紋,但是那雙含笑的大眼睛讓我記憶猶新。 姥姥的二姐,我稱為二姨姥姥,嫁給天福巷里一個姓全賣水果的小攤販,生了兩個男孩兩個女孩,我好像記得,有個男孩因所謂的猥褻女孩被判了無期徒刑,流氓罪現在根本就不存在,那時也是莫須有。聽說當時那個男孩到一個部隊大院干泥瓦匠活,休息時看見一個學齡前的小姑娘很好看就搭訕了幾句話,摸了一下那個小姑娘的手,后來那女孩家出來的人不干了,硬說他耍了流氓,那年月部隊里的人說話就是金科玉律,江山是人家打下來的你一個草根生出的娃,哪里有你說的話講理的地方。我媽媽曾經帶著我去過監獄看過他,那個監獄好像在南城,陶然亭一帶,聽說過去叫做北平模范監獄,文化革命后期被刑滿釋放出來。 在我的記憶里姥姥的娘家住在神路后街一座非常破舊大院里,院門朝東開,大門靠北邊上一段院墻已經坍塌,坍塌的一部分里面堆放了一些枯樹叉子。姥姥的媽就住在北房最東頭的一間小耳房里,每次我陪著我的媽媽,來看媽的姥姥,那是一個非常瘦弱的老太太,雙眼失明,依畏在門口邊的土炕沿上。 我不記得姥姥的媽屋里有什么擺件,如果用家徒四壁這四字眼來形容恐怕一點都不為過。 姥姥的媽什么時候眼睛瞎的我不得知,我只是聽我媽說我姥姥有個大哥,人規矩老實喜歡讀書,后來因為家太窮,一咬牙當了兵,直奉戰爭在山海關陣亡了,寄來的遺物就是一套三國演義,我想我姥姥的媽也許就在那個時候把眼睛哭瞎的。姥姥還有個二哥,舊時的北京,姥姥的二哥是個打執事的,什么是打執事呢?就是誰家死了人,在送葬的隊伍前面舉著用白紙糊的旗桿,俗稱打執事。說白了這種人沒有正當職業,就是幫人打零工,饑一頓飽一頓,50年代姥姥的二哥進了北京民政局喪葬公司當一名工人。 我姥姥的大孫子降生時,那個瞎老太太曾經來過我的姥姥家問是男孩還是女孩啊?不久的某一天,我聽我媽對我姨說咱們的姥姥走了。 我的姥姥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貧窮的草根家庭。 我姥姥15歲那年嫁給了大她將近20歲的一個男人,一個闖關東的草莽英雄。說起我姥爺還有個近乎于傳奇的故事。 我的姥爺是河北滄州人,那一年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也許是家里太困難,還是因為取了個他不喜歡的女人,我姥爺就一跺腳闖了關東。 闖關東最初的目的是淘金,和電視劇《闖關東》里的朱傳武的經歷何其相似,我的姥爺也許是活不下去了也許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就投奔了奉軍,時間不長我姥爺就受到關旅長賞識,很快成為旅長身邊的貼身保鏢。 直奉戰爭開始了,關旅長奉命帶兵南下,臨行時把我姥爺叫到他跟前,把自己半輩子的積蓄包裹好,交給了我姥爺并囑托說,如果他戰死在沙場,務必將這些細軟轉交他老婆孩子,并告誡年輕人不要隨軍行動。 常言道滴水之恩必將涌泉相報,那時候人非常講究忠義二字,關旅長率部隊南下后,我姥爺化妝成乞丐,將細軟分別包裹在身上,開始他一生中最傳奇的經歷,三個月后我姥爺一路乞討從關外徒步走到北京。 此時戰爭已經結束,關旅長不僅沒有戰死反而還受到嘉獎,關旅長常常坐在太師椅上若有所思,他那個親信肯定是卷了他所有的財寶遠走高飛了,不然的話為何沒有一點音信? 這一天衛兵報告,說門外有一叫花子要找旅長,關某人感到有些奇怪,走出行營大門,門外的確站立一個衣衫襤褸,頭戴破皮帽的乞丐,關旅長竟然一下子沒有把我姥爺認出來,可見這三個月我姥爺歷經磨難。此時我們可以把自己思維放馬一把,三個月來,我姥爺究竟遇到什么,也許遇到過劫匪,幾番血肉相博后僥幸逃脫;也許途中患病倒臥在村口旁,偶遇山野村姑的搭救轉危為安。 當我姥爺脫下外衣,把藏在身上的財寶如數交還給關旅長時,關某人頓時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感動了。隨后我姥爺在關旅長的鼎力推薦下,擔當了北平某硝鹽廠的管理員,由于在神路街東邊的土地上富含豐富的硝鹽,所以他和我的姥姥經過媒人撮合就是在這種的情景下偶然的相遇了。 娶親的花轎一定是吹吹打打從神路后街出發,坐在轎子里我的姥姥對未來的一切都不知曉。我的姥姥后來跟我說她跟我姥爺談不上有感情,那時的女人只是個生育的工具,主宰家庭大權的還是是我的姥爺。 娶個年輕的女人,我想我的姥爺自然歡喜多少有點嬌慣,打小在極為貧苦的環境下長大的我的姥姥,不是個逆來順受得主,她聰明睿智,敢說敢為,不過我姥姥還有個嗜好就是愛聽評書,所以我的姥爺就經常給錢讓我姥姥聽評書。 那時朝陽門外有個壇口的地方,這個地方是皇帝通往日壇祭日的必經之地,所以被稱為壇口,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獨特的地理位置,這個地方有個自然形成的市場,叫做朝外市場,再加上過去朝陽門外的廟宇多多,所以這個地方非常的繁華熱鬧。除了有賣各種小吃的,另外就是書場非常多,在我的記憶里這里就有三四個書場。還不算那個最大的后來改為群眾劇院的書場。 我的姥姥沒有上過學,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書場,在聽評書的過程中,她受到了教育,她的精神世界得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升華,為她日后為人處世,相夫教子奠定了基礎。 后來我常常想,舊時的書場,鄉村戲臺都是教化人的好地方,很多儒家思想,國家的法度觀念,忠君愛國的意識都是通過那里傳輸給帝國的子民的。 曾記得我小時候一度住在姥姥家,晚上姥姥在燙腳之中常常給我講評書里的人物故事,什么穆桂英掛帥,什么薛仁貴征西,什么樊梨花,什么王三姐住寒窯等等,在聆聽姥姥講故事的同時,我驚嘆姥姥的記憶力,她超凡的記憶多年以后我想起來依然感慨不已。我相信她的子孫凡是在工作生活上有點成績的都會與她基因有關。 我曾經是姥姥炫耀的資本,姥姥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長得白她總是要抱著我站在區委大門口,自然有人過來詢問,這么漂亮的小子是您的?姥姥總是興奮的說我外孫子。 姨第一個孩子出生了,姥姥給起個名字叫做:劉遠南,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因為那時我的姨夫遠在廣州當兵,是個軍官,我媽說別看你姥姥沒文化,這是這名字起的不簡單。 這就是我的姥姥,一個出身于一個草根家庭的女孩。 但是那個家庭的組成必定打下那個年月的烙印,姥爺是從農村走來的草莽英雄,姥姥出身貧寒,封閉落后的家長意識是困擾那個家庭中每個人成長的羈絆。 有人說懷念是最好的祭奠,姥姥已經去世三十年了,她的在天之靈絕對不會想到,在她去世三十年有她的外孫在撰寫文章祭奠她,別忘了,草根也是生命。 老房子里的姥姥 文/海歸張若水 外出住在賓館里,用賓館的電水壺燒水。 賓館的窗戶朝向后院,一個人,很安靜。水壺里的水響起來了。房間里反而顯得更安靜。 就在這時,那水壺里的水的聲音越來越熟悉,越來越好聽,它像吸盤一樣將我吸附到幾十年前的一個場景。 那時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一座小城市安靜而溫馨。我的家——曾經是母親生我的產房的我們家那幢紅磚黑瓦的平房——有著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有一盆牽牛花,從春天一直開到秋天,那粉嫩鮮亮的喇叭狀的花朵兒開得此起彼伏,早晨起床望向窗外,直撲眼簾的就是那只也許是今天早晨剛剛開放的花朵,微風掠過,美麗的小花朵輕輕地搖擺,向我招手,像一個羞澀的小姑娘。 浮現在我眼前的是這樣的場景:那樣一座老房子,里屋、炕上,陽光從不太大的窗口照進來,顯得熱情而又樸實。這是一個冬日的午后,外面也許很寒冷,但屋子里很溫暖。鋪著高粱糜編成的炕席的炕上滿鋪著一床棉被,棉被的一角,姥姥在絮被。而我,就著炕沿的一個小角落在翻看著一本小人兒書。 地中央立著一尊圓柱型的鑄鐵爐子,爐子里生著火,爐蓋兒上坐著一只水壺,是那種用了好多年、上邊撞了若干個大小不一的凹坑的青白的鋁質水壺,那時,差不多誰的家都會有一把這樣的水壺,差別可能只是大小、新舊的程度不大相同,質地和款式一定是大同小異。那時,作為燒水的水壺還有一款,是出自街邊洋鐵匠之手的用洋鐵皮打的“洋鐵壺”。那個年代差不多所有家庭里的絕大多數物件都是同樣的款式,比如自行車、收音機、暖壺、飯桌、椅子、臉盆、鏡子等等等等,不管到同學啊朋友啊誰家都似曾相識的,感動很親切。那是個不追求個性或者說沒有條件追求個性的年代。 彼時,我家屋里那把水壺里注滿了水。那水是事先由哥哥或者姐姐們從院子里的洋井里壓出來,注滿一只大號的水桶抬到堂屋,倒進一只放在碗架子旁邊的大水缸里。那時,我的哥哥或者姐姐們差不多都是十幾歲的孩子,他們一個人拎不動一只那么大的盛滿水的洋鐵桶,他們必須用一根一米多長的圓木棍插進水桶梁里,一頭一個人兩個人合作,才能把那一大桶水抬進屋里。鋁制水壺里的水就是姥姥上炕絮被之前從外屋那只大水缸里舀出又灌進去的。 說到拎水,我想起了舅姥爺。他住在農村老家,一年中有幾次進城到我家來看姥姥。對于舅姥爺,有兩個細節我記得清晰:一個是,他每次來都會帶來渾圓渾圓的那種糖球兒,舅姥爺管那些個糖球兒叫“糖尜兒”。另一個是,他每次來,姥姥會讓他干點兒活兒,其實也沒有什么活兒等著他來干,看看水缸,缺水了,拎水吧。舅姥爺會先把水缸灌滿,然后,再把盆、水壺、水瓢、大大小小的碗、茶缸兒、飯盒……總之,他會將所有能盛水的容器全部灌滿,甚至每一只飯勺和羹匙兒。現在回想起來,我的舅姥爺一定是那個時代最著名的國際級搞笑大師。 現在,那只水壺的水已經發出了“細細——”的響聲,你可能以為這響聲會打破那一屋子的寧靜,情況正好相反,就是這細細的響聲越發襯托了屋子的安靜,像我現在的賓館的房間一樣。 姥姥就在這“細細——”的水聲的陪伴下絮棉被。 我爬在炕沿上看小人兒書。 我不識字,只能看小人兒書,小人兒書有圖。我愛看小人兒書的習慣應該是我二哥培養出來的,我二哥小時候愛看小人兒書。出了我家的門,向左拐、向右拐、向前走,到大馬路但別過馬路,左邊,那個直角型的建筑里開了一家小人兒書店,小人兒書擺在靠墻的書架里,屋子的大部分地面都空出來,擺滿了小板凳,一個小板凳上坐一個十幾歲的剛放學的孩子,小人兒書在現場看,看一本一分錢。二哥每次都是租一本,把我摟在懷里,我們倆個人共同看一本小人兒書,看一次省一分錢。 我這時一邊看小人兒書一邊還看著姥姥。那鋁制的水壺發出細細的響聲,就像是哪位溫柔的母親哼出的好聽的催眠曲,姥姥這時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像有磁力似的往一塊吸,頭和炕也像有磁力似的往一塊吸。吸得厲害的時候,姥姥的頭深深地彎下去,彎得厲害的時候頭差不多要與被挨上了,其實,姥姥隨時都有摔倒的危險。這時,我就立即抬起頭大聲地喊醒姥姥。 姥姥醒來后,用彎曲得很嚴重的手指(那十根棱角分明的手指可能永遠也不能重新伸直了)抹一抹嘴角,她的嘴角上已經有一條口水流淌下來。姥姥的牙好像沒有幾顆了,而且在嘴里分布得非常不均勻,致使她的上下頦和上下嘴唇嚴重地扭曲。她的氣管似乎也不好,她喘氣的時候,要把頭用力地向上挺以帶動胸腔的擴張,同時要把扭曲的嘴巴張開來配合呼吸。 姥姥是裹足的小腳,走路一晃一晃的。在裹腳成為“時尚”的中國封建社會,女孩兒五歲就開始裹腳了,過程之中的那種痛苦一定難以言表。在我的記憶里,姥姥走路的時候腿是一個特別夸張的“O”型,兩只小腳幾乎是橫著的“一”字型,每走一步似乎都很艱難,可能是由于那么尖細的腳尖兒根本起不到支撐身體的作用,身體的重量差不多全部傳遞到腳跟的緣故。姥姥每邁出一步,一只腳跟就狠狠地將地面撞出“duang”的一聲巨響,這聲音直到現在仍在我腦海中回響。 我想象不出,裹腳的女人年輕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可能會比上了年紀的姥姥行動方便一些?但不管怎么說,從現代醫學的角度衡量,裹了腳的人都應該是殘疾人。 這樣身體條件的姥姥是干不了什么重體力活的,我只記得姥姥用盆端過水、她的大部分工作基本上是絮被、洗衣、摘菜等等。對于這些工作,姥姥多數情況是坐在炕完成的。所以,在我童年的印象里,我們家的炕上永遠都會有一個姥姥,沒有姥姥的炕基本不能稱其為“炕”。姥姥從來不大聲說話,也從未罵過人,與所有人交流都是柔聲細語。她告訴哥哥姐姐們:“去干點活兒。”這也許就是姥姥“最嚴厲”的表達了。 姥姥還有一個事,在我長大了的時候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就是姥姥愛吃餿飯和臭雞蛋,其實,并不是姥姥愛吃這兩樣東西,那時沒有電冰箱,夏天剩下的飯和咸雞蛋經常會壞掉,姥姥舍不得扔掉,就說她愛吃餿飯和臭雞蛋。 姥姥從不吃藥,發燒了就讓母親用手蘸點兒白酒揪脖子和后脖梗,將這兩個地方的皮肉都揪成黑紫色,并凸起來像一個個大水泡。拉肚子了,就讓哥哥到南大壩的小凌河里撈兩條細細的小泥鰍魚,將那兩條小魚洗干凈后放到嘴里,一揚脖兒就將那魚兒吞咽下去。我當時想,那小魚兒會將姥姥肚子里的病吃掉嗎? 我在外地上大學的其中一年,假期回到家里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哪個地方有些不對頭,心跳突然加快,眼睛急速地在屋里搜尋,特別是我們家那占了幾乎半個房間的炕,那炕上空蕩蕩的沒有了姥姥!我問媽媽、問哥哥、問姐姐,問他們姥姥去了哪里,沒有人回答我。只有我的眼淚在滴滴答答撲撲漱漱地回答我,告訴我姥姥已經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的姥姥 文/劉曉紅 提起我的童年,最不能忘懷的人就是我親愛的姥姥了——一個平凡而偉大的女人。是她,陪伴我度過了一個幸福的童年。 我的姥姥育有五個女兒兩個兒子,我的媽媽在家排行老大。姥姥是一個勤勞善良的人,雖然她沒有上過學,沒有文化,但她的孩子們有四個是大學生,其中還有一個在部隊里當軍醫。她常教育孩子們:“要寬厚待人,要勤勞做事。”為了支持孩子們的革命工作,她把所有的孫子、外孫子、外孫女(共十一個)留在了自己的身邊照顧,我就是其中的一個。鄰居們常開玩笑說:“你家開了個托兒所。” 打我記事起,我就記得姥姥總是前胸抱一個,后背背一個,她的這個形象到現在想起來我還記憶猶新,但是姥姥從沒有怨言,默默地奉獻著。每次孩子們來信詢問家里有什么困難時,她總是報喜不報憂。由于她的支持,她的孩子們全部都是共產黨員,并且有的還走上了領導崗位。 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生活比較困難,但姥姥總是把好吃的留給我們。她還是一個心地特別善良的老人,雖然我們家里也沒有太多的余糧,但她還是要經常把飯菜端給生活更困難的家庭。記得有一次她怕我姥爺看見生氣,居然把飯菜放在籃子里,偷偷地掛在了房梁上,等姥爺離開后再端給別人吃。 我姥姥特別喜歡愛學習的孩子。有一次我向姥姥匯報數學成績考了100分,她非常高興,獎勵了我一個面包,我正高興地吃呢,我表哥看見了也去找姥姥要錢買面包。姥姥說:“你也考個100分看看!”現在有時想起這件事我還偷偷地笑呢。姥姥就是用這樣方式來鼓勵孩子們學習的。 我的老家在唐山市。1976年唐山大地震,我的哥哥還在姥姥身邊,姥姥自己爬出了廢墟,當時看見我的舅舅已經嚇傻了在一邊哭泣,姥姥非常生氣,把他訓斥了一頓,然后非常鎮靜地指揮著舅舅趕緊挖土救人。當時她已經是七十歲高齡的老人了,并且還受著重傷:幾條肋骨已挫傷!但她一點也沒有慌亂,指揮若定。我的姥姥就是這么一個頑強的人,由于姥姥的指揮得當,我們家的人員傷亡降到了最低。 由于姥姥的過度勞累,在她七十三歲的時候得了腦血栓半身癱瘓,但她病好后從不麻煩別人,自己進行康復鍛煉,上下樓時都是自己扶著樓梯扶手,并且總是拒絕別人的幫助,最后終于能夠行動自如了。 當我們看望她時,雖然她因為得病已經不能說話了,但她總是慈祥地笑瞇瞇地看著我們,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動,我們這些孩子都懂得。因為我們都是她親手帶大的,由于她的寬厚待人、良好的心態和頑強生命力,她居然在九十六歲的高齡壽寢,真是不簡單啊!這就是我親愛的姥姥。 戲迷姥姥 文/趙志元 小時候愛住姥姥家,尤其是秋天農忙過后,就著這難得的空閑,姥姥家的柴關村,總要唱上幾天大戲。有時請的是武安的戲班子,但更多的則是本村的鄉土劇團演出。戲樓在村東一個水塘邊,正對著關爺廟,緊鄰姥姥家,在院子里可以清晰地聽到演員的哼唱和對話。演出一般是下午晚上各一場,姥姥則吃完午飯早早就拿著板凳去占地方,看到日落西山,才回家草草做點晚飯,吃上幾口,便又坐到戲臺下,直到晚戲散場,才依依不舍地離去。開戲前是我們這些孩子的歡樂時光,我和鄰家的小玲、大毛,繞著戲樓追打嬉鬧,跑到戲臺里看演員打臉子化妝,好奇地拉拽著戲裝仔細端詳,甚至拿上大刀銅錘舞弄幾下,直到被大人連嚇帶唬地呵斥出去,才趕緊一溜煙地逃下臺去,趴到戲臺下等著開場鑼鼓敲響。看到我們的嬉鬧,姥姥嗔怪中露出掩飾不住的疼愛。 姥姥看戲簡直達到著迷程度。有時天氣不好,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她居然頭頂草蒲團,堅持到最后,衣服都淋濕了。那年深秋,同住姥姥家的弟弟和我,伴著院外的鏗鏘鑼鼓,在炕上玩翻跟斗。突然,一個跟斗,我滾到坐在火上的飯鍋邊,胳膊一下子探入滾燙的水中,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哇地一聲哭嚎起來。慌了神的弟弟光著腳跑出門,哭喊著,到戲臺下找到姥姥。姥姥見狀,趕緊找來醫生進行處理。盡管如此,等我睡著后,姥姥又去看她的戲了。娘知道這事后,立即趕來接我們回去,還著實埋怨嗔怪了姥姥半天,姥姥什么也沒說。現在想來,不是姥姥不疼外甥,她是太愛看戲了。 姥姥愛看戲,記性也好,看過的戲幾乎能背下戲文。大字不識的姥姥,講起甘羅十二為相,貍貓換太子,趙氏孤兒,劈山救母,兩狼山等等,繪聲繪色,讓人聽得入神,百聽不厭。聽人說,有一次外地一個劇團到村里演出,演員在臺上不知怎的忘了戲詞,姥姥著急了,在臺下高聲給他提詞,這才給窘迫中的演員解了圍,全場觀眾都叫起好來。 我們村逢廟會必唱戲。眼看廟會快到了,娘便派人接姥姥過來,讓姥姥好好看上幾場戲。姥姥80多歲后,身體漸漸虛弱,娘怕她累著,只許看下午場,晚飯后便不讓她出門再看夜場。姥姥也動了心眼,干脆不回家吃晚飯,硬坐著堅持到晚場戲開演。娘拗不過她,只好妥協,本來年輕時從不看戲的娘也只好陪姥姥看起戲來,一來二去,娘居然也對看戲有了興趣。 姥姥活了90多歲,一輩子看了多少戲,沒人說得清。姥姥活這么大歲數,沾了愛看戲的光。老人家一輩子豁達開朗,心眼好,愛助人,不記仇,遇到難事煩心事,就拿戲里的事勸自己,說服別人。 遺憾的是,姥姥一輩子沒有走出過大山,這么迷戲的姥姥,沒有能夠敞敞朗朗地坐在正經劇場看上一場大戲。有時竟想,要是能夠陪姥姥坐在現代化的戲院里,看上兩場河北梆子《鐘馗》、《竇娥冤》,那該多好啊。 我的姥姥 文/瓔珞 九十二歲高齡的姥姥前兩天因病去世了。就像晴朗的天空驟然一聲炸雷,我的腦海一片陰霾。 傷心痛楚的同時,遺憾糾結著我的心里,就像晨曦的濃霧久久不能散去。 遠在他鄉的我沒有見到姥姥最后一面,這個遺憾讓我時刻痛徹心扉。 坐在上班的公交車上,望著窗外,遠方的云朵不停地翻變,不停地更新,心里酸酸的感覺涌上心頭,伴著遠久的記憶模糊了眼界。 姥姥家在鄉下,距我家不是太遠,坐車二十多分鐘,不過沒有空閑時間我是沒有機會去姥姥家的。和姐姐相比,有所不同的是,姐姐小時候就是在姥姥家長大的。 而我住姥家只是在上學之后的寒暑假期間,就是那些不多不少的時光,讓姥姥在我的記憶里鐫刻了永恒。 姥姥個子很高,留著一頭長發,長年一個發型,兩條粗粗的辮子交橫綢繆的盤成一個發髻,一件粗布外衣總是罩著時薄時厚的內衣。農村的生活鑄就了姥姥剛毅內斂,辛苦耐勞的生活作風。勤勞肯干的她一生兢兢業業的圍著家庭,為著兒女。 小時候,一放署假,我就會和姐姐去姥姥家度假,那時,姥姥家的被摞子就是我最愛的小天地。我經常離開那鋪炕,順著箱子爬到炕梢的被摞子上,躺著看小人書,有時不小心就會弄翻被子,然后笨拙的一層一層往上舉,姥姥見狀就會馬上摞好被子,讓我繼續在上面躺著玩。姨媽家、舅舅家的姐姐有時會和我聚到一起,我們就會仨一伙倆一串的捉迷藏,從窗臺翻出翻進的,姥姥笑呵呵地看著我們,幸福喜悅洋溢了滿臉。 房子前面是個不大不小的菜園子,我們經常順著壟溝在園子里摘西紅柿,揪黃瓜、掐姑娘……房后有兩棵櫻桃樹,櫻桃紅了的季節,我們幾個孩子滿樹的摘櫻桃吃,吃著姥姥親手種下的綠色果蔬,那時的情景充盈著兒時的光陰。 其實我最愿意享用的當屬姥姥為我們做的一手好菜。每次看見姥姥在飯時準備著飯菜,我就站在一旁盯盯地瞅著,瞅著她在那口大黑鍋里烹調著美味,我喜歡在這時做個小勞動者,偶爾幫助姥姥添添火,抱幾根玉米桿,就覺得做了很多意義重大的事情,特別的有成就感。那些很平常的菜,魚,肉,經過姥姥的煎炒,從鍋里盛出以后味美菜鮮,讓我吃過之后回味無窮。后來我長大了,青春洋溢的時候,還是會去姥姥家,吃姥姥做的菜,看姥姥的那口大黑鍋。 其實姥姥的一生應該說是很坎坷的,八個孩子,讓她為這個大家族辛苦勞作著。姥爺是個善于用腦子賺錢的人,所以幾乎沒做過什么苦大力,就連年輕時候和人家推牌九也是往家贏錢的,后來孩子大了,就讓姥姥和孩子們編炕席,然后他會領著一個或者兩個孩子去賣,賺來的錢買點好吃的,給大家改善伙食。剩下的就攢起來。日子也還是可以。但是唯一的就是姥爺的脾氣暴躁,姥姥做事做活稍微不順他眼,就會破口大罵,動手也是經常性的。我去姥姥家沒有什么顧慮,唯一擔心的就是怕遇見姥爺發脾氣打姥姥。那時我就會跑出院子躲出去。現在想起來就會為自己年幼無知感到愧疚,為什么不敢去拉架呢。每次姥姥被打的傷心流淚的時候,我就會在心里恨姥爺,恨他的心太狠。就是在這樣的日子里,姥姥也沒有動搖過為家庭拼搏。一直為家庭和孩子默默地付出。后來我們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偶爾有個節假日也回去看望姥姥和姥爺,只是次數越來越少。再后來姥爺生病了,得了癌癥,不久就去世了,就剩下了姥姥一個人,雖說少去了爭吵和挨打,可是日子莫名的孤單起來。兒女們換著班的接姥姥去家里住,城市的樓房干凈寬敞,上廁所也不用出屋,可是沒呆多久,姥姥還是想念那個陪著她半輩子的老房子,那個沒有了菜的園子,那口大黑鍋以及那鋪沉睡N年了的火炕。幸好老舅就在姥姥的后院,能夠照顧姥姥,大家也就沒有什么擔憂了。 我在姥爺剛去世的時候還想,姥爺生前經常打姥姥,還是比姥姥先走了。姥姥的忍忍換來了她的長壽。 現在,姥姥也走了,兒女們把她的骨灰和姥爺的都合葬了。人生就是這樣,在磕磕絆絆中一路走過的老兩口在另一個世界又再次相逢了,我不去幻想他們再見的情景會是什么樣,也許經過這個陰陽之隔又再聚的他們會變成恩愛體貼的老兩口了,因為只有經過分別才會懂得珍惜。只有經過失去才會懂得珍貴。我在這里祝福彼岸得他們幸福快樂,和睦永遠…… >>>更多美文:好文章
每一朵花,都有它的美麗。二月蘭是東園的主角,那山坡很長很長,坡頂是條小路。路的兩邊,就是成片成片的二月蘭,坡下有個茶室,有老人坐在那里閑聊、喝茶,很日常,而且很美。 二月蘭開的熱烈,抬眼望去,盡收眼底的紫色,望不到盡頭。 我的故鄉,也種了許多二月蘭。我原本以為媽媽會把它們種到花盆里,或者,頂多在花園里灑上一些。誰知媽媽抓著大把的種子灑到小院墻外,于是到了早春,二月蘭開了一院墻。 去年我在春暖花開時回了趟故鄉。媽媽驕傲地跟我說,你看這花墻,是不是很美?哪里是美啊,簡直是震撼!那天我拿著相機貪婪地記下二月蘭的美,還為媽媽拍了照。 不期而遇的這片二月蘭,讓我的思念愈陷愈深,故鄉呀,這一生都難以走出。在匆忙的生活中,許多人亦如這二月蘭,雖然整片的開,可是開得太多了呀,一朵朵小花擠在花叢中很難讓人記得。但即便弱小也有美麗,春風不會辜負每一朵花,生活,亦不會辜負每一個努力的人。 二月蘭努力在春天綻放,我們努力在塵世中,長成喜歡的模樣。她把夢想一點點的列在本子上,去實現它們。雖然過程很緩慢,很笨拙,但時間是結果的見證者。她笑笑不說話。許多年前,她還是個只會坐在路邊拼命鼓掌的小姑娘,仰望著別人的美好。 從小被忽視的她,孤僻、內斂,如田埂上的野花,即便開了小花也不被人注意。按照既定的路線讀書、畢業、工作,她的生活,是黑白色。直到二十二歲那年,她倔強的離開故鄉,對媽媽說,我不怕失敗,但我怕的是遺憾。 這些年,她依舊不起眼,只是,她學會了默默的去努力。水鄉的溫柔,讓她更加懂得,要平和的面對生活的種種。她也不想要那么閃閃發光,她喜歡的是簡單的生活,能夠做熱愛的事情,而這些,都在慢慢的成為現實。 讀過季羨林老師寫《二月蘭》的文章,他在文章中這樣描述:二月蘭是一種常見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間。花形和顏色沒有什么特異之處。如果只有一兩棵,在百花叢中,決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卻以多制勝,每到春天,和風一吹拂,便綻開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兩朵,幾朵。但是一轉眼,在一夜間,就能變成百朵,千朵,萬朵。當時就覺得那是一種極美的場景。 二月蘭是野花。可我就愛這樣的野花,它沒有牡丹的雍容,沒有海棠的華貴,但它有樸素、不服輸的品質。生命力極強的二月蘭,隨便的把種子往地上灑,就能發芽、開花。與許多名貴的花木比,它只是小小的開在地上,作為陪襯。但即便是陪襯,它也把美麗盡展。 野花的美,在于恰當、不張揚。這樣的恰當猶如早春的風,讓人覺得舒適。二月蘭的花語是謙遜質樸、無私奉獻。如果你給它大片的土地,它會百朵、千朵、萬朵的開,送上驚人的美麗。但它即便開了大片,依然不去爭搶,它就那樣,守著初心,守著溫潤的泥土,才不會高高掛在風中,炫耀著。 我愿做一朵小野花。 二月蘭就好,兀自盛開,兀自芬芳。你路過,若學會了低眉,就會看見我,與春天同在。 >>>更多美文:抒情散文
一進入冬季,餐桌上最常見的菜便是大白菜了。 我們這一代人,對大白菜普遍有種特殊的感情。小時候,大白菜和蘿卜是我們冬天里吃得最多的菜。冬天一到,大白菜日漸成熟,那豐美新鮮、爛漫蔥郁的大白菜,蓬蓬勃勃,排列整齊,沐風浴露,上青下白,猶如翡翠碧玉般喜人。 爺爺是種菜的行家里手,記得小時候,我常隨爺爺到生產隊的菜地。大白菜在幼苗時只有三四片葉,極為柔弱,因此栽苗時必須十分用心,埋土要均勻,不能讓土壓到了嫩葉上;澆水時要注意水的流速與水量大小,如果澆菜的水流到地里的速度過快、水量過大,就很容易把新栽下的白菜苗沖倒;還要防止白菜苗被陽光暴曬等。等到白菜一天天長大,娉娉婷婷,就要適時給它澆水、捉蟲。 天氣漸漸冷起來,過了霜降,鄉親們還要給每一棵白菜的中間部分捆上繩子。捆繩子有兩個好處:一是為防止白菜凍傷,二是為白菜能更好地抱心。 到了霜濃風冷的立冬時節,大白菜鋪天蓋地隆重登場,它和蘿卜占據了疏菜市場的主要位置。運菜的車輛熙熙攘攘,絡繹不絕,還有的直接運往小區門口,大白菜儼然成了北方菜市場及餐桌上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記得小時候,生產隊一邊安排把成熟的大白菜運往城里的蔬菜店,一邊還要把大白菜集中到開闊的地方,然后,由會計拿出花名冊按每家每戶人口多少,把大白菜分配下去。人們將大白菜運回家里,然后儲存起來。存放的方法不盡相同:有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屋里,然后用塑料布覆蓋好,以免水分流失;有的存放在地窖內;還有的將白菜的根部埋入松動的土里,然后用草墊覆蓋。其目的,都是為了長期儲放,用于青黃不接的冬天和過年時食用。 白菜原產中國,據有關資料記載,考古學家在半坡遺址出土的一個陶罐里發現了白菜籽,已有六千多年的歷史,比其他原產中國的糧食作物歷史還要久遠。對尋常百姓來說,大白菜是最普通、最常見的菜了,記得有一篇資料上說:南朝的周颙說過,有兩種蔬菜食之最美,一為春初早韭,二為秋末晚菘。春韭,想來大家應該都很熟悉,就是現在的韭菜,而晚菘許多人不知為何物,這當然也包括我在內。查閱資料方才知曉,原來所謂的晚菘,就是初冬的大白菜。沒想到與我們朝夕相伴的大白菜,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儒雅的名字。據古籍記載:“菘性凌冬晚凋,四時常見,有松之操,故曰菘。”“菘”,今俗稱為白菜,其色青白,在民間有“百菜之王”之美譽。細想,大白菜與松樹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因此,充滿智慧的古人就在“松”字上加上了草字頭為其命名。 母親每年冬天都會儲存許多大白菜,20世紀70年代末,我們舉家遷往城里后,她仍不改初衷,到了秋冬季節,每次到市場買菜,她都會多買幾棵放在陽臺上。她總是挑選品相好、個頭大、摁著結實的,這樣的大白菜心抱得緊,好吃,儲存的時間會相對久些。做飯時,母親會到陽臺上抱起一棵大白菜,變著花樣做菜吃,把我們的生活調理得有滋有味。 如今,人們的生活富裕了,但大白菜仍是飯桌上最常見的蔬菜之一。白菜,既可以用來包餃子、包包子,還可以用來燉排骨、燉粉條;既可以用來做湯如白菜豆腐湯、清水煮白菜等,還可以涼拌白菜心,清涼可口。 白菜微寒,有養胃生津,除煩解渴,清熱解毒等功能,是補充營養、凈化血液、促進新陳代謝的蔬菜。民間有“魚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的說法。 如今,每每看到白菜,便會想起清白二字。每每食之,又覺清氣滿身。做人當如白菜,清清白白在人間。 >>>更多美文: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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